“我发现我女儿卖淫，她是给人逼的……”12月初的一天清早，文晖派出所值班室，一个40出头的黑龙江大姐哭哭啼啼走了进来。进门前她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，看得出一直在思想斗争。
大姐姓徐，跟丈夫一起来杭州打工已经有几年了，女儿他们一直带在身边。
“她天生就是聋哑人。”徐大姐哭着说，女儿刚过完18岁生日，虽然成年了，但将来的路该怎么走，家里人也都想不好。“她一向很乖的，除了偶尔跟其他的聋哑人朋友出去玩玩，家都很少离，也没见她交到过什么其他的朋友。但我今早突然发现，她包里居然有1000多块钱现金，肯定不是我跟她爸爸给她的。”
一番手语询问，女儿小陈始终垂着眼，不做任何回应。大姐更急了，拉着女儿，一定要她把实话说出来。
“大姐最后问出的实话就是，女儿被两个同样是聋哑人的朋友强逼着，去跟不认识的男人发生关系。大姐一听就跑来找我们了。”民警说，“我们马上把小姑娘请了过来，也请市局调派了会手语的同事，一点一点给她做工作。”
小陈姑娘支支吾吾，说出了两个名字——一个姓张，是男的，浙江东阳人；一个姓程，女的，是小陈的东北老乡。张、程都30出头，因为也都是聋哑人，几个月前在互助交流活动里认识了小陈。三个人住得近，聊得也多，小陈说，自己刚开始一直当张、程是自己的哥哥姐姐，不想到最后，他们居然强迫自己去做那种事。
“对方具体是怎么强迫她的，小姑娘一直说得不很清楚。”民警说，“不过据她说，她跟一个姓李的中年男子，经张、程两人介绍认识之后，先后已经发生过3次关系，前两次是在义乌，第三次在杭州。这个嫖客李某40多岁，也是个聋哑人。”
有了这些确切的信息，文晖派出所很快就把张、程两人抓获归案，上星期五李某也在义乌的家里被抓。
“张、程两个人交代态度相当差。我们目前查证到的是，张在杭州是结了婚，且有固定工作的，单位是一家工厂；程也结了婚，不过没有工作，家里主要靠丈夫。他们两个在杭州时间比较长，关系也一直非常好，至于他们手下除了小陈之外，还有没有掌握其他的聋哑人女孩，并介绍这些女孩去卖淫，还在调查。”
嫖客李某方面，办案民警赶到义乌后发现，他家里是拆迁户，经济条件不错，也早有了妻儿。“问他为什么这么做，他回答说主要是为了刺激。他跟张某是老乡，很熟，听说张某这里能给介绍会手语的聋哑女孩，他马上上钩了。”
调查过程里，张、程两人对介绍小陈卖淫是承认的，但坚决不承认他们对小陈有所逼迫。“一次800块钱，她拿500我们两个拿300，是她自己说想挣钱的！”两人反反复复强调。
目前张某、程某已经因涉嫌介绍、容留卖淫，被下城警方刑拘，李某也因嫖娼被文晖派出所拘留。至于小陈，因为她是否受到张、程胁迫这一点目前还在进一步调查，对她是否进行处罚还没有最终决定。（本案涉及所有人员已全部化名）
